映象新闻

所谓乐，就是仁义之乐，即道德情感的自我体验。

儒家学说提倡以人为本，但是它从人的情感意志出发，重视和强调人的内在的道德价值，强调人的自我肯定、自我完善、自我完成、自我超越，这实际上是伦理道德型的人本主义。人的道德本性或者被说成是生而具有的，即自然赋予的。

由于儒家思想片面强调道德理想而忽视人的智性，排斥认识功能和物质欲望，因此它不仅不能适应现代化的需要，而且不利于人的全面发展，甚至容易走向反面。因为儒家的人本思想有很大的局限性，它不仅不重视科学技术，而且向来轻视科学技术。五四文化运动又提出科学与民主两大口号，成为现代化的重要标志，并对传统的儒家思想进行了批判，但是现代化的进程一直很缓慢，与此同时，中西文化的争论却始终没有停止。正因为如此，它也缺乏西方那样的自我分裂和主客体冲突的强烈意识。君与民如同水与舟，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为了能载舟，不能不考虑到人民的某些利益，但权力只能归统治者所有，义务却归人民。

西方人本主义不仅承认人的感性存在，而且强调个体性，强调自我意识，强调个性的发展和个人权利等等。按照这种思想，可以说人是自然界的尺度。洪惟孔子，其学内圣外王一贯，返己敦仁之道与格物求知之学交修而不悖，道德与智慧本来不二。

熊十力认为，仁是功用，不是本体。他明确指出：男女之爱，人道之基也。[60] 但是，这三个方面又是整体性的，或是全体性的，他称之为本心。但在敦仁这一点上，熊十力认为道家和佛家是缺乏的，返己而敦仁，可说是克服了二氏之短。

熊十力的体用不二才是一个哲学本体论的命题。熊十力的天人不二与冯友兰的天地境界，都有某种超现代的生态学意义，真所谓殊途而同归。

……如果万物的一切发展都是实体元来储蓄得完完全全，哪有此理乎。宋明儒以仁为本体，甚失孔子之旨。这就进一步论证了体用不二之说。它也不是完全没有吸收西方哲学的观念及方法，它所吸收的恰恰是西方哲学中反对传统实体论的过程哲学及其动态的动力学方法。

……窃常体会孔子之道，而得两大义：一曰，天地万物一体。熊十力说：孔子言人道，是就人性上立基，勖勉人以忘小我而合于大体，乃道德智慧合一的境界，非有功利之私也。3.本体只是无限可能，而不是自我圆满的绝对。从前边引述他对孔子有关知、情、意的论述也可以看出，孔子特别注意情和意，却没有说孔子特别重视知。

在熊十力之后，很多研究中国哲学的人，都使用本体即实体这一说法，却很少进行分析。熊十力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不仅要将这一宝贵的传统学说带进现代社会，而且尽量吸收现代哲学的成果，加以发展。

不变性是实体的根本特征之一，而熊十力则以变动为其根本特性，二者完全是相反的。如果一切都储蓄得完完全全，哪还有什么创造？又何必强调功能？ 笔者认为，如果要说熊十力哲学受到西方哲学的影响，或者说能与西方哲学进行比较的话，那么，最受影响或最能进行比较的，莫过于怀特海的过程哲学或机体哲学。

这种天赋德性说，就是天人不二之说。……吾故以元气为质力之别一名称，庶几不背《大易》。这就不只是从情的方面讲仁了。[19]实体自其太始以至无穷无尽的未来，无有不变动之时，易言之，即无有不变成为乾坤万象之时。仁心遍在于天地万物之说，与王阳明良知遍在天地万物之说很相似，似乎具有泛神论的色彩。[20] 熊十力：《体用论》，第574页。

他说：精神不可当作宗教所谓神来猜度比拟，如何道他有目的？[45] 这是反对神学目的论的。其修养的核心是控制贪欲，不断发现和培养仁心。

生命是整体的，万物又是丰富多样的，二者是什么关系呢？在这个问题上熊十力根据时代要求，发展了传统哲学。[34] 熊十力：《体用论》，第132页。

方法问题是同哲学观相联系的，不是独立的。这三方面结合起来，构成一个完整的体系。

[31] 熊十力：《体用论》，第587页。他的中国哲学本位论的立场，并不是固步自封、缺乏开放意识，而是体认到中国哲学在人生价值和天人关系问题上，对现代人类具有不可估量的意义。[64] 熊十力：《体用论》，第197页。古今言心灵作用者，都分为知情意三方面。

他不过是借用了实体这个名词，而赋予中国哲学整体论的内容，以阐述自己的观点。在这个问题上，熊十力不仅批评了西方的实体论哲学，而且批评了中国的佛教哲学和宋明儒学。

精神不是独立的实体，物质也不是独立的实体，二者皆实体所固有也[36]。这所谓一体就是共同构成生命的有机整体。

其实，熊十力虽然接受并使用了实体这个概念，但是，他对实体的解释同西方的实体论哲学是大异其趣的。[46]乾道变化是生生不已的生命之流，有生有灭，有新有故，既没有意想，也没有预定，故无目的。

这样，就从根本上肯定了人与天（即自然）之间的内在联系，而同西方人与自然相分离的实体论哲学区分开了。这种区别体现了熊十力哲学的时代精神。求知虽然是仁心需要的，但在求知、治物的过程中，决不能丧失仁心，膨胀私欲，对万物造成伤害，而是要克制私欲，实现仁德，完成万物的生命发展。创造就是本体的功用、功能，功用、功能就是实体的实现。

因为在现代社会，在人与自然界万物的关系问题上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人类中心主义的广泛传播，使人只知对万物进行掠夺而无关爱之心。[44] 这里所说的本体，依然是指天即宇宙自然而言的，但是却有浓厚的价值意味，不只是从存在上说。

在这里，没有宗教存在的余地，也没有西方传统实体论存身之处。本体之能变，是本体自身的变动、变化，是本体自身所包含的相反相成的法则所决定的变化。

这是反对自然目的论的。宇宙是有生命的，万物也是有生命的，本体论哲学所要揭示的，就是自然界的生命创造。